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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四章 鬼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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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也不好把鬼都給趕出去,但平常它們都住在空閑的庫房裏面,這件事情我倒是不太清楚。

於是我便說:“宗無澤的宅子裏這麽多的房間,難不成宇文休就住在那間空房了?”

聽我說山羊胡子的老鬼便飄來了我身邊,坐下與我說:“你不知道,我們也不知那間屋子都能進去,還是有些忌諱的,我們不住朝陽的地方,不然白天我們沒辦法休息,睡覺就給陽光烤化了。”

還有這種事情?

我看著老鬼,想想又問:“那我這裏就好住了?”

我爺爺爺爺爺爺輩的那只小鬼與我說:“貞貞那丫頭不願意我們住在她那邊,而且她那邊向陽,我們去了早晚要死,整個院子裏面唯一陽光不夠充足的就是你這裏,歐陽漓那裏,但是歐陽漓我們不能去,萬一歐陽漓回來了,我們不請自來,不是要碰釘子了。”

“那你們就好意思來我這裏,我就不讓你們碰釘子了?”我問,自然是陰陽怪氣的,另外一只愛說笑的鬼便說:“我們這不是和你商量來了麽?你的心好,就是宇文休都說你對鬼有感情,我們相信你。”

相不相信的不敢說,我還是好欺負吧。

看看時間也不早了,我便說:“那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吧,不過你們晚上可別上來擠我,不然我可要把你們轟出去了。”

說完我脫了鞋要睡覺去了,有兩只小鬼便跑到了床上許是它們也覺得冷,便跟著我上床了。

我也是實在不愛搭理它們,就靠在一旁看書去了。

但老鬼說了:“還要麻煩你呢,我們好長時間也沒吃飯了。”

聽老鬼說我說:“這大半夜的,你讓我去半面那邊買香燭,你們也想的出來。”

“不用去半面那裏,宗無澤房間裏面便有,我們實在是餓了,宗無澤好久不餵我們了。”

老鬼說的十分可憐,我便起身站了起來,穿了幾件衣服,棉服穿好,推開門去了外面。

一出門我便聽見老鬼嘆了一口氣,聽見他說:“都怪我們貪生怕事,宗無澤才落得如今地步,當時我們明明知道宇文休來犯,我們因為害怕宇文休報覆,都沒有告訴宗無澤,我們現在哪還有臉去和他說要吃飯的事情。”

聽到這些我才知道,原來老鬼它們是因為這些才不敢躲到宗無澤的房間裏面,葉綰貞也不管它們,原來是這麽回事。

其實鬼和人沒區別,人怕死不願意多管閑事,鬼何嘗不是呢。

這便想起了前些天在佛經裏面看見的一則典故了。

故事說是一個大和尚的,大和尚整日在廟裏面吃齋念佛,某一日廟裏的另外一個和尚跑來,說是供奉給佛祖的貢品給老鼠偷吃了,還說這可是了不得了。

而後大和尚便說了,無事。

另外那個和尚便走了,但是嘴裏念念叨叨的沒完,而後過了一天另一和尚又來了,朝著大和尚說貢品又給吃了,還說老鼠實在是可恨。

大和尚說,我佛慈悲,便不再說話了。

結果第三天另一和尚十分高興開心,大和尚便看他,而後無端端的搖了搖頭。

另一和尚便問,大和尚為什麽搖頭,大和尚說,鼠有鼠性,人有人性,佛祖都能原諒人卻不能原諒!

另一和尚不明,後來便被大和尚趕出了寺廟。

但另一個和尚始終不能明白,到底為什麽被趕出了寺廟,但我明白,大和尚也明白,大和尚無非是想告訴另一和尚,殺生不是人性,老鼠偷食了貢品卻是鼠性,實在罪不至死,另一和尚知道那是給佛祖的貢品,但老鼠不知道,老鼠以為那只是一盤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。

其實這道理很簡單,實在罪不至死,老鼠的鼠性便是偷,鬼本身就膽小怕事,何必斤斤計較呢。

何況大和尚都說了,我佛慈悲,便是在說,佛祖都沒有介意的事情,你又何必介意,結果另一和尚不聽,心裏生了摩根,便將那只老鼠給打死了,造了殺孽。

這故事雖有些迂腐,但也足見大和尚的慈悲為懷了,若宗無澤不能做到這樣,這些鬼他也就不會養了,至於老鬼它們,實在是做了虧心事,過意不去,杞人憂天。

走到宗無澤的房門前我便停了停,宗無澤倒是沒有休息,但我三方兩次大半夜的找他也著實有些不好意思。

但我不等進去宗無澤便說:“既然來了就進來吧,東西在櫃子下面。”

推門我便走了進去,而宗無澤好像是在等著我一樣,人已經躺下了,但他卻還沒有睡。

房間的燈開著,這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,進去之後便朝著他說的櫃子走去,打開了櫃子,裏面還有不少的香燭,看上去是早有準備,就是不知道是準備了多久了。

拿了一多半,差不多夠用我便把櫃子關上起身站了起來,而後抱著那些香燭回了我自己的屋子。

等我回去一群鬼正在房間裏面等我,看我進門帶回去了不少,竟有鬼老淚縱橫的。

許是怕我看見早早的給擦掉了,我也沒等它們讓我點,進門便點燃了,而後一群鬼也顧不上其它,忙著跑過去進食。

我退到一邊去了床上,看著一群鬼想起僵屍鬼說的那話,做鬼不如做人,切莫做鬼,鬼也沒有想的那般放光。

看到眼前的這些鬼,年頭久的也有幾百年了,但是它們也不修煉,要沒人餵食早就魂飛破滅了,鬼的陰壽其實也不多,只是還沒到破散的時候而已。

看了不多久我便躺下了,便聽見老鬼說,要把窗簾遮住,免得明早起來陽光照射進來。

聽老鬼說我便轉身面向了裏面,而裏面忽然一陣冷風吹來,一只女鬼便跑到我床上來了。

許是一只女鬼,覺得這也沒什麽,但我實在是不習慣與一只鬼睡在一張床上,何況是只艷鬼,萬一睡到半夜我醒了,一睜開眼艷鬼正睜大眼睛,紅艷艷的嘴唇,滿頭披頭散發的看我可怎麽辦。

想到此我便說:“我睡裏面,你們不要離我太近,小心我傷了你們,跟著我便挪到了裏面,女鬼忙著飛了起來,而後落在了我身後,我扯了扯被子便面朝著墻壁那邊睡了過去,而身後儼然不是一只女鬼,很快又上來了幾只,而我還聽見那只女鬼說:“好擠呀,好擠呀!”

許是我也太累了,根本沒有什麽心思理會這些,便早早的睡了過去。

一覺醒來鬼也都去了床底下,藏到了看不見光亮的地方,而我起來看看竟還有窗簾沒有擋嚴,便又扯了扯,盡量把屋子裏面遮住不透陽光,這才邁步離開,門關上去外面吃飯。

葉綰貞的早飯已經做好了,還說吃了飯要我去學校一趟,按照葉綰貞說的,副校長已經急壞了,說是女鬼確實沒有了,但我也沒有回去學校,這件事他就擔心的不行,以為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。

按照葉綰貞說的,早上吃了飯我便朝著學校那邊去了,與我一起的還有宇文休。

宇文休昨晚住在陰陽事務所裏面,就是早飯都是在陰陽事務所裏面吃的,但我起來的時候有些晚了,葉綰貞說就剩下我一個人沒吃了,他們早就吃完了。

而我吃飯的時候宇文休已經回了他那邊的三清閣了,葉綰貞說宇文休已經找好了人,準備重新把三清閣蓋起來,而且這次打算把院子整個弄一下。

不過那些與我無關的,我也只是聽聽便算了,沒有在意。

只是此時宇文休總跟著我,著實叫人郁悶。

不過宇文休是去學校和校長請假,他說他家的房子要重建,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去學校了。

我和宇文休一起到的學校,宇文休和我說了幾句話我都沒理他,但他忽然問我見沒見過一個銀色的羅盤,我便有些擔心了,但我和他說給歐陽漓拿走了,還問他是不是想要回去,他便與我說:“那羅盤是我祖傳了,傳男不傳女,是準備給我妻子的定情信物,當然要要回來。”

又來了一個祖傳的,但這個我是說什麽不能給宇文休了,我便說:“那你和歐陽漓要吧,興許他會給你的。”

說完我便走了,鬼才相信宇文休的話,他說是家傳的就是家傳的,他家也不是祖傳開山老祖,憑什麽就是家傳的,普通人家怎麽會有道家的東西?

而我哪裏知道,關於那枚銅錢宗無澤沒說過慌,關於羅盤宇文休也沒說過慌,只不過是我這人貪心太多,明白的也太晚,待我明白那時,為時已晚,許多事情也早已成了定局。

與宇文休分開之後我便去找了副校長,副校長一見我忙著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去,對我讚許有加,而後又說了一些鼓勵的話,當然他主要也批評了我,畢竟副校長比我年齡大上許多,而他之所以批評我,則是覺得我做事不知輕重,沒有考慮周詳。

其實副校長饒了這麽大的一個彎子,他想說的只有一個,我把女鬼處理之後沒和他說一聲,害他提心吊膽。

被副校長教訓完我便離開了學校,副校長問我去做什麽,我說去外面看看,實際上我去學校的圍墻那裏去處理那些掉下來的鎮魂釘,至於那些紅線,早就被風給吹的不見蹤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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